文/苏蒂小骑
二胎照猪养。
经历了大宝的三年成长,小宝平时磕磕碰碰、流个鼻涕、偶尔不吃东西,已经很难激起我心中的涟漪了。
但贝恩这次生病,又让我这颗玻璃心狠狠碎了一回。
1月3日睡觉前,贝恩体温37.6度。摸手脚是冷的,估计温度还要高起来,提前备好泰诺林。
夜里12点左右哭闹醒来,大约超过了39度,赶紧拿出泰诺林喂下。他在我怀里挣扎了一会儿,睡着了。
抱了有一个多小时,脸都是烧红的。凌晨摸额头有细细的汗珠,终于要退烧了。但随后咳嗽频繁起来,隐约听出有“空空”声。因为哥哥有过两次急性喉炎的经历,我对这声音特别敏感,神经紧绷看会不会恶化。
1月4日,到医院先验血,白细胞很高。不是急性喉炎,是细菌感染,嗓子很红。医生说:“你这血象高的,要挂水啊!”
一听要挂水,我马上条件反射:“不挂水,先吃药吧。”
医生很犹豫:“光吃药,这是降不下来的。要不你先吃了试试吧。”
看他在电脑上开了脾氨肽冻干粉和咳嗽糖浆,我弱弱地让他去掉。医生有点不耐烦:“各种药都要搭配着来的呀,光吃一种怎么会好?”
领着头孢回家了,一路上还和老公吹嘘:“看,幸好我在这里,不然儿子真要挂水了。”
谁知,一语成谶。
1月6日,睡前又发烧到39度。精神很不好,连平时爱看的书都不愿意看了。赶紧喂了退烧药,秒睡。
半夜飙汗后,再也没有发烧过了。在我看来,不发烧就意味着病菌的暂时退兵,应该没有大碍了吧。
他似乎喜欢上那个甜甜的红瓶子
这几天胃口一直很差,几乎是全天绝食。除了挂身上吃母乳,其他时候看见食物和水都猛摇头。
非常非常粘我,一刻看不到我都要哭闹。
1月9日,已经连续服用了5天的抗生素,但是情况并没有好转。依然是粘人、不吃饭、哭闹。更可怕的是,他的咳嗽声已经变成一连串十几声,每次咳嗽都像接不上气,咳完自己总是被吓到哭。
此时,家里大大小小都生病了。每天充斥我耳膜的就是一首咳嗽交响乐,搞得我几乎要发神经。
从没想过,咳嗽会是这么恐怖的一种声音。
1月10日,医院检查。
我习惯提前一些到诊室门口,听听医生给其他孩子的诊断。
这位女医生在给前一个孩子检查完后,问家长:“吃点药还是挂点水?”
我瞬间石化了,医院怎么跟水果店一样“买点苹果还是买点桔子”?孩子病了该怎么治,不是医生来判断吗,怎么会问家长?
轮到我的时候,先给医生看了上次的化验单:“已经吃了5天头孢,咳嗽还是很厉害”。
医生看一眼化验单惊叹道:“这个指标吃药能坚持下来,你有点牛的!”
看着她揶揄的脸,我尴尬到说不出话。
她不理我,提高声音朝对面医生说:“白细胞19,CRP29,只吃药喏。”对面医生头也没抬,冷笑两声。
虽然没对我说,但我承认,她俩的对话确实吓到我了。
什么意思?这个指标怎么了?白细胞19细菌感染我懂啊,CRP又是什么?29是什么意思?很严重吗?
我还在混乱中,医生继续补刀:“这个指标换我自己孩子都挂水了,你居然能只吃药,我也佩服你。”
她拿出听诊器听了一会儿,然后拔下来:“你自己听听。”不由分说挂到我的耳朵上,“听到了吗?这么大的声音。”
“嗯,听到了……”我勉强挤出几个字,“医生,很严重吗?”
她飞快在电脑上点了几下:“先去验血,拍片。”
抽完血、拍完片,从X光室抱着贝恩边穿外套边走出来,我的眼泪就止不住了。哽咽着对老公说:“这次肯定要挂水了。早知道前几天就听医生的挂水,也不会被我耽误到现在这么严重。我就是自以为是,这次贝恩是被我害惨了……”
这是贝恩出生以来,我为他流的第一次眼泪。我本以为二胎的任何事情都不会让我自责内疚到流泪,可这一次,我真的被吓坏了,恨不得回到五天前狠狠扇自己几个耳光。
验血报告上,白细胞和CRP都在正常范围了,这让我稍微放心一些。但是胸片结论支气管肺炎,又让我的心揪起来。
拿着报告给医生,医生冷冷道:“看,肺炎了。你这要住院了。”
“啊?要住院这么严重啊?”我简直要疯。
“肺炎怎么不要住院呢?肺炎就是一个住院病。”
“那……现在挂水还来得及吗?”我还是不死心。
“都这样了,确定只要挂水吗?那你签字吧。”
那一刻,可能是贝恩住院的情景让我不忍想象,可能是验血单上降低的指标给我带来信心,可能是贝恩逐渐好转的情绪给我一些母子连心的暗示……我选择了拒绝住院。
颤巍巍在病历本上写下“拒绝”,还差点把名字都写错了。
“医生,这单子上指标都已经正常了,现在还是很严重吗?”趁她情绪平静些,我赶紧又谄笑着补问一句。
“指标正常了没用,这是暂时被压到肺里去了。你懂吗?所以就肺炎了。本来一个普通感冒,被你硬生生拖成了肺炎……”
其实没懂,但是“肺炎”这个词,已经戳穿了我的肺,让我无法呼吸。
付钱、拿药、领号、排队……多号人,我们站在队伍的末尾。
看不见医生和护士,看不见输液室,只能听到间或传来的哭声;只能看到零散走出抱着孩子的家长,孩子头上贴着棉球默默无声,家长像完成任务般如释重负。
我抱着贝恩,他正拨弄我的头发,笑得天真无邪。
在我们三人之间,他独一无二那么重要;而在这求医治病一眼看不到头的队伍中间,他又是多么微不足道。
谁会在意他这一针扎得疼不疼,他的内心有多恐惧,他的疾病会不会随皮肉之痛得以消散……谁会在意他呢?
护士不会,别人更不会,就好像我也不会在意输液室里的其他孩子一样。
贝恩看上爸爸的矿泉水
贝恩在输液室里跑来跑去东看西看,在一根根挂着盐水的杆子中间穿来穿去,好奇地打量那些陌生的小朋友们。
他并不知道爸爸妈妈带他来的这个“有趣”地方,马上会发生一件可怕的事情……
等待叫号,不知不觉到了中午11点。我慢慢平静下来,这才想起一直北京中科忽悠北京市治疗白癜风哪家医院好